乌兰布统的篝火之夜

  乌兰布统是当年康熙大战葛尔丹的古战场,翻译过来的意思是:红色的坛子山。那天下午,我们都在车上,行进的一路皆是草原。绿色宜人,自阿斯哈图开车大约4小时。

  很多人在车上昏昏欲睡,而我则以为,此段行程也是我们旅游的一段景致,所以,一直目视在车窗外的风景。就是一位画家来到这里也会慨叹自己的绘画技法有限,不能表现出如此深深浅浅,变化多端的绿来。仔细看时,有些叶子绿得发亮,在阳光闪着生命的特有色泽。有一些则是灰绿,那种叶子仿佛披了一层浅灰的绿色绒毛,经常可以看见远处山的阴处,白桦坚强地生长着,有的还能够成片,那种深绿的颜色与草色一对比,立即显出草的颜色有些淡了。我曾经以为长草的地方长树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听导游说,在这里其实是一件艰难的事情:以为树根必须要穿透厚度为20厘米的钙化层。想起这句话,对那树不由得产生一种敬意。你想:在它极其幼小之时该以何等的毅力穿透那坚硬的钙化层,顽强地生活下来的?所以,只要今天还在山上闪着绿色就是生命的胜利。

  而令我们最为欣喜的自然还是那些花儿。在这里花是太常见了。无论多么普通的草都会开花——以此来证明生命属于自己的一段美丽。瞧,那一大片是紫色熏衣草,紫蓝紫蓝的,仿佛连空气都被染色了。偶尔会看见一簇簇的铃兰花,恰似朵朵浅紫色的风铃。倚在窗上 ,我想:也许年年岁岁花开花谢,一直无人问津,而今我自它身边走过,一眼瞥见了它的美丽。还有一种深蓝的蝴蝶似的小花在家乡也有,只是零星开着 ,这里确是大片开着,那种气势就令人感到压迫,美丽得出乎想象之外了。蓝得亮而透明。似乎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份美丽了。哦,狗尾巴草是随处看见的,但是因为气候,长势也略有差异。这里的自然也更加有草原的风格。记得司机师傅问我:“你们到这里来看啥呢?”我说:“看草原!”他惊奇还有点无奈地说:“有什么看头,从小到大看见这些,早就看腻了。”其实,旅行就是从自己呆腻的地方去别人呆腻的地方而已。对于,有生活感觉的人来说 ,看异地风情无形中等于多活了一次。哈哈,师傅的想法有他的道理。 一路上,风景在窗外更迭变化 ,如同绵延的画卷。色彩虽然一直在变,基调始终是绿色为主。尤其是有些水分比较充分的阳坡,种了荞麦、菜籽、麦子等,一片片铺开来犹如彩色的绢织物斜在山坡上。越看越觉得大自然的神奇。奇妙的是总是在不意间出现。打破那种单一的寂寥。我舍不得拉上窗帘,要知道,拉上窗帘睡觉何苦奔波至此?所以,时而走过茂密的松林,时而又穿过安静的小村,小村里经常见到人家的院子里盛开着向日葵。这样的田园生活令我神往,试想,在你无论从何处归来时看见自己家盛开的向日葵远远地伸出那硕大的树花朵遥望你,应该会有种幸福吧!假如可能的话,将来我也会住在乡下有花开的院落,静看云起云舒,闲看花开花落。有些生长着大树的地方自然是河谷了,偶尔也能够看见细细的流水,静静流过,不过没有声音,不像山间流泉那般高调。沙柳在岸边聚集生长,闪着绿油油的光泽,是我喜欢的感觉,因为从她的状态里还感受到了水的气息。庄稼是水的最好注释。有些山坡则露出那份稍微的苍凉,几乎没有树,只能看见些矮小的灌木,和稀疏的草。忽然想起曾经的出游时,我说“风景如画”被师哥批评:你们就喜欢瞎掰,风景比画好得多啊!在见到这一切时你会觉得说的太真切了。语言面对大自然有时候真是苍白。只有亲身经历的人你那么说才会激发他的感觉,否则,可能是隔靴挠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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