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喜欢这个“呀”字,今天中午,尤其是。好像可以从这个字里能看到一个人的嘴巴从毫无生机的紧抿状到瞬间的张开状,这个词有丰富的联想性,所以,我毫不犹豫写上了“呀”字,哪怕我写下的内容跟这个字毫无关系,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其实,我觉得还是有关联的,不过我不知道如何用下边的文字来叙述这个惊然的“呀”字。

  中午时间,我一般不午睡。一是条件不允许;二是一个人真睡着了,假使有人进来,会洋相百出的。我们这里的工作安排紧凑而规律,工作像上了发条,只要某个节点出问题,准会出乱子。所以,中午而言,我一般与人小聚说些话,而后各自打道回府:上教室的上教室,回办公室的回办公室,能去操场走几圈的继续走几圈。每个人都在活用这短暂的中午时间,前提是不违规,不过点,不聚众。

  我大概感冒了,嗓子突然像上了锁,不是一般的哑。我真害怕……那个那个带英文的病,心里很不踏实。我很知趣地避开了人群,我担心一个带病菌的人,走到哪儿都不受欢迎。

  嗓子哑了,就发现了真理:嗓子对来我讲,是多么多么的重要啊。今天,我没法正常唱歌了,发声的时候,全然走调,听得我自己好恐怖。明明唱的是这个声,可听来却是那个调。而后,我跟孩子招呼,今天音乐课重点是欣赏——《花之圆舞曲》,课堂倒也另一番美妙。不过,今天“呀”字谈的可能不是我的课堂与我的孩子。

  继续说这个“呀”字吧。

  安静的办公室,门开着,人趴着,眼睛迷迷糊糊闭了一小会儿,人感觉精神多了。感冒无非是开窗通风、喝水休息,所以走到窗口呼吸新鲜空气吧。

  呀,天哪,我的窗下美极了。我说“我的窗下”的时候,我真觉得这片风景只属于我一个人。我在办公区的北侧,我一直不喜欢这个北侧的办公室,除了阴冷,毫无生机。可是,因为呆久的缘故吧,我发现对这个“印象极其不好”的办公室居然开始“呀”的慢慢喜欢起来。比如,今天看到这片风景的时候,我是突然发出了这一声“呀——”的。

  一片不大的小区域,红枫九株,红艳艳的,真是好看。靠墙的几株是暗红,靠外侧的几株是鲜红,几分艳丽。几株桂花树,上层新叶是嫩绿,下层老叶是墨绿,相互交错衬托着,层次不一的绿居然也那么好看。那些低矮的杜鹃,虽在红枫和桂花下方,因为天气晴暖,挤挤挨挨,次第绽放,像是这块地里的一圈漂亮花箍,点缀得恰到好处。

  呀,那白晃晃的一小坨是什么呢?看啊认啊,终于看清是只猫。它懒洋洋的躺在草坪上,享受着花仙子的簇拥,享受着春姑娘的抚弄,它在花丛间打盹呢。赶紧准备相机,没想,猫醒了,与我对视良久。我学着唤“喵——喵——”,暧昧地想与之交谈。它继续看我,一眼不眨,一声不吭,一动不动。我觉得这时候的自己特别像个蠢蛋。后来,我发现它肥嘟嘟的身子一直是斜躺的姿势,终于明白它为什么这么懒了——原来是只孕猫猫呀。

  鸟儿们“叽——叽——”“叽叽叽叽”长一声短一声,我不知道它们躲在哪颗树上,它们相互攀谈呼应着,将这么美好的鸟语传遍校园的角角落落。我想,如果不是这个时段我在听,我一定忘了它们也会歌唱。

  呀,打盹后的片刻,置身于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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