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灯的温暖

 

  苏城下雪了……雨夹雪,好大好大,好冷好冷。

  想起小时候,遇上这么冷的天,哭鼻子是常事:手冻住了,写字也写不好,橡皮也擦不好,敬礼也敬不好……每每这时候,我就急得哭。有次期末考试,在检查试卷时,发现最后一道应用题错了,时间仅剩不多,赶紧改题……可小手早就冻僵了,擦拭了几次都没成,急得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交卷的时候,是写对了还是改错了?心里又难过又委屈,走回家的时候,冰冷的套鞋如何也暖不了我的双脚,到了家门口,听到屋内妈妈的声音,我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还有就是学期结束的体育考试,不知那个体育老师吃饭不吃饭,大冬天体育考试就是爬竹竿。什么意思呢?无论你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要爬一根很高很高的竹竿。我一见就怕,一怕就考不好。结果,我越努力想爬上去,越是爬不了。可以说,无论我如何使劲,就是上不了竹竿。后来,一到考试爬竹竿,我就紧张得手凉。我心里特别想得良或优,因为自己特别想评“三好生”,但这样的想法越强烈,结局越是糟糕。大概有两个学期,我都是因为体育成绩“及格”而没评上“三好生”,这样的恐惧在我幼小的童年还是有阴影的。

  后来,我一直想:我这么灵活的身形,能爬树能翻墙,怎么就是不会爬竹竿?可以说,这个问题,长时间的困扰着我,我觉得只有找出恰当的理由,才能解我几十年来的“心病”。大概是前两年,我慢慢想通我为什么爬不了竹竿了:三、四年级的时候,我人很瘦小,手也不大,加之我是个冬天手不热的小孩,而操场上的那根竹竿又粗又壮,我估计我的小手根本抓不住竹竿,所以说,即便我有技巧有能力,小手抓不住竹竿,力道自然使不上……于是,你可以想象一个瘦弱的孩子面对一根粗壮的竹竿,是何等的无奈而恐惧。

  想通后,我就觉得自己爬不上是很正常的事。可小时候,我想这个问题绝不亚于爱因斯坦想相对论。到现在,我都觉得冬天是个“足够能把人吞噬”的季节。我太怕寒冷。

  今天顶着寒冷的北风上生态园走了一圈,纯粹是为了这场雪,觉得无论如何,不能错过它的降临。隔夜,我就不断鼓励自己要外出走一走,看一看,顺便拍一拍。清朗的天空,拍下这几颗光秃秃的树,也许只有它们,还能将身子挺拔地伸向天空,默默向上,是它们生命全部的力量与永远的姿态。

  沿着不大的湖泊绕行,原本是想走一整圈,可大概走了百米路,我就开始吃不消,先是鼻子吹得通红、麻木,后来是耳朵开始冻得发疼,即便戴着帽子,依然挡不住刺骨的风从帽子的细缝里钻进来……哎呀,我一边哼哼嗒嗒一边开始打退堂鼓,这么冷的天,谁也没闲心玩兴致与浪漫,还是在家舒服啊。

  赶回家,脱鞋子,开空调,坐在电脑前,喝冷吃热,边看边玩。一盏灯,一杯茶,整理照片,看看博文,顺带写字,安静温暖。据说,苏州的冷,连北方来的人都受不了,是那种湿嗒嗒一阵阵慢慢渗透慢慢刺骨的冷……哎呀呀,我可不想再玩风花雪月的冻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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