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花开

  初识水仙,是在大学时代一个暖暖冬日的街头。女友用她纤细修长的手指一边拨弄那洁白的花球,一边告诉我:这就是水仙。水仙!一个美丽得让人遐想万千的名字,此时极其朴素地出现在我眼前。我下意识地看着:洁白的花球中冒出了一点绿色,为灰色的城市增添了一丝灵动与希望。好像我对于春天的记忆也在刹那间苏醒,于是我们满怀欣喜地把水仙捧回了宿舍。

  从此,我们小小的宿舍便被这一点绿色所照亮。大家殷勤地给她换水,在校园散步时总不忘低头看路,为的是能拣回些漂亮的卵石置于水仙盆中,甚至透过清水所看石头的花纹也成了我们的话题。当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满小屋的时候,水仙更显得风姿绰约。渐渐地,那翠绿长高出来,抽出越来越多修长的叶子,我就仿佛看见古诗里描写的纤纤素手一般。在片片绿叶里,似乎春天已悄然来临。

  一天中午,我们正吃饭,女友忽然惊喜地叫:“快看!花苞!”她喜悦的情绪感染了每个人,我们甚至欢呼起来!大家迫切地凑过去看个究竟:呀,一颗瓜子粒大小的绿苞,羞涩地藏在叶片深处。于是,我们开始议论她的花瓣是单层或双层;颜色是黄是白;总共会开多少多……这小小的绿苞给平静的生活凭添一丝波澜。

  欣喜之余,忧伤也在我的心里生长。因为水仙是唯美主义者,花开到来不及完全凋谢,她的生命就渐渐萎去,甚至都不会等到花儿枯萎。她常常在生命最绚烂的时刻便发出终结美丽的信号。那时我的心情总是矛盾:一方面希望早点开花,又怕她开花。水仙并不知道我们的情绪,依旧生长着,且蓬勃起来。仿佛由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终于,她在大家的期待中吐露了第一缕的芬芳。这难得的清香让宿舍更加充满了女孩子的气息。有清香伴眠,寒冷似乎也变得遥远。我们小心翼翼地度过水仙花开的日子,又不免慨叹上帝创造美的同时也留下遗憾。也许,她用这样的方式提示人们珍惜一切美好。每个花茎上只顶着孤单的一朵,那洁白的花朵逐渐盛开,但每朵都有自己的姿态。有六个花瓣,黄色的花蕊显得相当醒目。等到最后的那个花苞终于开花时,这一朵将宣告水仙美丽的结束。明知水仙会用这样的方式告别,可是我们依然期待奇迹的出现。只希望她是特别的一棵。然而,没有几天水仙就渐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色彩暗淡了许多。那些曾经在寒冷中招展的叶片,也垂头丧气起来。甚至亭亭的花茎都耷拉了下来。令人不忍多看,这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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