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清 晨 　　青石板 　　1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清晨，被窗外的鸟声叫醒了。 　　我走进阳台。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天边发出了彩光，阳台外，小区里的绿树，花草、很清亮，似乎翠色的叶脉都看得清。 　　好多鸟叫。有的躲在树叶里叫，有的高傲的站在树尖上，大张扬势的叫。 　　“叽哟- 叽哟-” 　　“叽呀-叽呀-” 　　“咯叽-，咯叽-” 　　“咕咕咕，咕咕咕” 　　“哩、吥、歪--，哩、吥、歪—” 　　各种鸟儿，大显身手，各种叫声完全无法描述，妙趣横生。 　　有的你唱我和，好像开演唱会；有的轻吟，有的低语，好像谈恋爱，说悄悄话。 　　享受着鸟鸣盛宴，我深呼吸了一下，好清爽。 　　突然，我想起了，孟浩然的诗，禁不住哼起来：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2 　　一直以来，我对孟浩然的这句诗，没有怎么弄清楚：本来他在说，春天晚上睡着了，天亮了都没察觉。天亮都没察觉，怎么就能听得到鸟叫了呢？ 　　喔，今天，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他，像我似的，还在香睡，却被鸟儿的欢叫惊醒了。由于睡得香，起床就很欢喜： 　　咦，天亮了？啊，好多鸟叫，叫得好欢！ 　　3 　　“锻炼没有？发啥子呆？”老婆出来了，还系了厨房里的围腰，手里端着个水杯，用汤匙，敲得嗑儿、嗑儿、嗑儿的响，递给我。 　　“没有，我在听鸟叫。” 　　“听鸟叫，就不锻炼了嗦？你没听到，那只鸟儿都在批评你了！” 　　“它怕？” 　　“你听呢，它直是在批评你‘你不乖！你不乖！你不乖！’” 　　果真，发声“哩吥歪”的鸟，直是在叫： 　　“你不乖！你不乖！你不乖！”而且，语气还很严厉。 　　噗--，我刚喝进嘴的蜂蜜水，全喷出来了。 　　4 　　好久都没有这么清爽过了！ 　　抗疫以来，时而紧张、时而沉闷、时而兴奋……五味俱全。 　　今晨这么一笑，好像都抖掉了，浑身轻松。我不禁唱起“清晨我站在……”，马上，我停下了，怕惊了鸟儿们。 　　思绪却收不住，不知怎么的，几十年前，魏巍在《谁是最可爱的人》里的那段话，浮现出来，好像魏巍就在眼前，问着，那么亲切： 　　亲爱的朋友们，当你坐上早晨第一列电车走向工厂的时候，当你扛上犁耙走向田野的时候，当你喝完一杯豆浆，提着书包走向学校的时候，当你安安静静坐到办公桌前计划这一天工作的时候，当你向孩子嘴里塞着苹果的时候，当你和爱人悠闲散步的时候，朋友，你是否意识到你是在幸福之中呢？ 　　几十年前，我就十分喜欢这段话，并向往他所描述的生活情景，战士们用生命和鲜血保卫的生活情景！ 　　几十年后，我依然这么喜欢，这么向往。 　　此时，听，清晨林中的鸟鸣；看，林中晨练的人影；远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上班的人群，他们正充满希望、走向新的一天。这不就是魏巍描述的那清晨？ 　　眼前的情景，不就是我们前段时间在抗疫中，众志成城、相互守望、共克时艰，所保护的，所追求的生机勃勃的生活情景！ 　　我真切感觉到： 　　是的，这就是幸福，就是我们追求的，幸福！ 　　微信响了，我打开手机，一翻，有群友向往的说： 　　民泰民安就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幸福就是想上班就上班、想吃火锅就吃火锅！ 　　我，会心的一笑。 　　清晨，真好！ 　　二〇二〇年四月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