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

  最紧读孙邵振教授的《文学性讲演录》一书,很多解读回归了文学本来面貌。

  记得比较深刻的就是《咏柳》。记得自己当年在铜山中学的时候,有一篇文章作者是袁行霈《咏柳赏析》。记得有一个说法好像是关于细细的柳叶联想到整个春天,而对于“二月春风似剪刀”他解读的是联想到劳动人民的劳动创造了美丽的春天。完全是打上了阶级烙印的一种思维方式。有一次,孙老来铜陵讲课特别谈到了这一节,可惜当年我是很认真信服袁行霈的观点。想起来多么惭愧,那时候我是喜欢读教参的一类教师。基本是按照教参内容去解读文本,能够讲得顺从而已。

  但是通过孙老的解读,越发感觉到那种观点的狭隘和可笑。一个唐朝诗人写柳树的时候可能就是比较切实地联想到美丽的事物——绿丝绦,这个意象应该跟女性的某种关联。所以才有二月春风似剪刀,大概也是设想春天就好似一个巧手的女子裁剪出千万美丽的柳叶和花草吧。作者的思维里一定是被春天感染所以产生这样的一种对于女工的精致思考吧。就是最后这样的联想让诗歌获得 恒久的生命力。

  所以作者不会想到菜刀,因为菜刀的意象不美,甚至有点粗暴吓人。因此联想的奇异也必须建立在一种相似性方面,万一是菜刀的话,那么这句诗可能就是败笔了。

  生活的丰富性固然重要,但是内心的丰富绝对是一种特别的财富和能力。

  此前,我们一直在强调生活要多体验,就能够写出好文章。其实不然,茹志娟生活经历比女儿王安忆丰富得多,但是作品比较少,而王安忆的作品质量和数量大大超过妈妈。

  而作家苏童更是写出很多自己压根没有经历的作品,而且质量不坏。

  所以内心丰富这样一个明显的事情,居然我们一直没有发现。这就是同样去春游为什么很多孩子写的平平淡淡,却总是有少数孩子写出自己的特别感受,原因就是这些孩子相对比较敏感。

  恰如黛玉和宝钗一样,她们对待落花的情感差异很大。也就是明显的事情。

  可惜,我们常常只是提醒人们或者孩子要丰富生活却不知道培养丰富的内心。其实内心的丰富就是写作能够出彩一个重要条件。想想也是自古以来的那些文学天才一些感觉就是别人无法企及的。可能马列主义的研究比较强调客观,却忽视最重要的条件就是那种先天的敏感或者自己对于周围事物那种自我的感觉判断,其实恰是我们教育误区。

  读这样的书和看法,就给人豁然开朗之感。

  也可以打开我们教育过程中自己的很多困惑。

  包括很多家长都是错误地以为只要带着孩子出门玩了,就一定可以达到完成某个写作任务,殊不知这样的没有目的性的游玩,加上家长有时候内心也还是缺少丰富性,其实 可能恰是因为父母有时候缺乏这样丰富的内在 ,所以即使心有余指导孩子的时候,也是单调无味的。责怪孩子的时候,其实我们更多看看自己如何面对生活。

  所以一个孩子能够被培养得内心细腻可能需要的不仅仅是出门看山看谁,更加需要文化的那种细腻的滋养。

  孙教授很多观点可能是一种对于我们小时候课本的颠覆 ,但是很幸前面确实出现一种新的道路,不断指导我们教学工作前进。需要一种真诚的专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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