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谜》读后感摘抄

  《我之谜》是一本由[日]寺山修司著作,南海出版公司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68.00,页数:216,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我之谜》读后感(一):领略鬼才的哲学思考

  《我之谜》,是日本导演、诗人、评论家寺山修司的随笔集,或者说是关于寺山修司的一部“大杂烩”,包括了他的自传、作家论、电影导演论等内容,对成长、家庭、爱情、诗歌、戏剧、生死等话题谈了他的理解,他用细腻的笔触,创造了一个奇诡魔幻的绚烂世界,在幻想与现实的交错之中,探讨个人与社会的本质。

  关于寺山修司这个人,我并不了解,也是拿着书上网搜索了一番。发现作为导演,寺山修司一生中只有五部长片,但是他却有无数部不为人所了解的实验短片,舞台剧,也给不少电影做编剧。当然,我们不搞艺术也不搞影视,对于作者的一些关于艺术和影视的论断我们无从评价,但是作者对生活的一些观点倒是很值得我们去回味和探讨。在书中,他提出的一些具有哲思的论断非常有意思,比如,在《西班牙启示录——洛尔迦》一文中,他就提出了“死,其实是活着的人虚构出来的,当生结束时,死也随之结束”。这与我们平时关于生与死的一些观点就所有不同,我们平时认为生与死就是一对对立的状态,而寺山修司这一观点乍一听,感觉好像还说得挺有道理,又引发了我对生与死的一番思考。又如,在《我之谜——雷蒙.鲁塞尔》一文中,他提出了“问题一定要包含在答案里面”,这样一个关于问题与答案的关系的观点,又引发了我关于问题和答案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思考。我认为,撇开作者的身份背景,把这本书作为一本单纯的随笔集来看,我们可以从中发现不少引发思考的点。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从中领略到这位日本影视界、评论界的鬼才是如何进行哲思的。

  最后,我给其他读者读这本书的建议是,先网上搜索作者相关的资料和影视作品了解一下,再去读这本书,阅读感觉和效果会不一样。毕竟寺山修司并不为普通读者所熟知,这就决定了读者对他的一些影视论、人物论缺乏一定的认知基础,读起来会比较吃力。我一开始阅读也是遇到了类似的情况,一些作者文中提到的人物或者作品我完全不了解,于是到网上搜索相关资料之后再回过头来阅读就能了解作者想要表达的观点。

  《我之谜》读后感(二):灰色记忆

  这一版本的译本选用和日本出版的图书相同的章节作译名——《我之谜》,自转的性质立刻一目了然起来。书中寺山修司在“我之谜”这一章节中选用的是几位对他或多或少有着一定影响的导演及作者:洛尔迦对死亡的探知,维斯康蒂对家族的描绘等,以及博尔赫斯和塚本邦雄对“父亲”这一角色和形象的思考等。此外,加上他在书中提及的自己的电影和诗歌中体现的“对母亲的依恋”,便几乎可以概括寺山修司所有作品的主题了。

  阅读本书的过程中了解到,寺山修司在作者的身份之外,还有和歌诗人、编剧、电影导演等多重身份。为更多地了解作者,我翻看了一本日本电影史的介绍,书中视寺山修司为70年代将电影艺术运用到极致的极具才华的导演,此外我还跑去视频网站上搜索寺山的电影作品来看,几部短小的先锋实验电影很少出现台词,全部由演员的表演和镜头的移动完成,演员的动作多是缓慢的,电影的背景乐又多单纯而忧伤,灰蒙蒙的画面将导演的寂寞渗透出来,还可以从中窥见他的神秘的寂寞的,并不算如意的少年时代。

  在本书的前两个章节中,寺山修司介绍了他短暂而色彩浓重的一生。他作品中所体现的对父权的挣脱以及对母亲的依恋,或多或少都与他的家庭有关有关。

  寺山修司的父亲是一位在各地之间辗转工作的刑警,在寺山少年时期,他的父亲便在战争后离世了,这使得寺山脑海中原本就不够深刻的父亲的形象愈发得不清晰起来。幼年的寺山更多的是和母亲在一起过着贫困生活,在他的父亲去世之后更是流离失所。这样只有彼此依靠的家庭环境并没有使他和母亲的关系亲密起来,因为不久之后就被他母亲的伯父伯母所收养,之后他便和母亲两个人的生活便毫无关系了。寺山曾写过关于母亲的诗歌:

  “母亲正在缝着衬衫/为了那个在土地上奔跑着玩橄榄球的孩子”

  但在本书中他对此进行澄清,这些只是他对记忆美化之后的诗句,其实并不真实。由于幼年缺少母爱而对母亲生出的强烈依恋,以及他的孤独寂寞,渴望母爱却无能为力的童年记忆,深深地影响着他之后几乎所有领域的创作。

  《我之谜》读后感(三):我的人生

  提到寺山修司,人们自然会把他和意大利著名导演皮埃尔·保罗·帕索里尼联系起来,这两位导演在很多方面有着相通之处。寺山修司不仅仅喜欢写短歌俳句、诗歌评论、随笔小说,同帕氏一样,他也创作戏剧电影 。帕索里尼因为一部《萨罗:所多玛120天》在影迷中影响甚远, 修司的《上海异人娼馆》也广为流传。

  寺山修司在日本算个奇才,众多艺术家如,建筑家安藤忠雄、导演岩井俊二、摄影大师森山大道等人,统统是他的粉丝。 贴在他身上的标签数不清:幻想家、反叛文化旗手、攻击型前卫艺术家…… 。或许是因为年少时期家庭温暖的缺乏,成年后婚姻生活的不美满,导致其因疾病早早地离开了人世,真是天嫉英才。

  这部图书是作者寺山修司,自我剖析人生之旅的随笔文集,属于自传性质,其曾起名为《空气女的时间志》,向读者述说着自己对成长、家庭、爱情、诗歌和戏剧的理解和认识。其中有自己的成长经历,也有对许多名人作品的自我感悟。

  小说提到了他的家庭生活,寺山修司儿时的三大地狱,一个是地狱图,一个是空袭,还有一个是在父亲赴战场的前夜目睹父母的交合。其一生的“敌人”,除了抽象的时间,就是母亲秀子。父亲因战争死去,导致母亲独自生活的不易,在寺山修司十岁左右时(日本战败)去美军基地做了妓女。这让孩子早早地独自生活,也让寺山修司对母亲没有多大的感情。甚至在其创作的某些作品中,有着”杀母“的情节,如:《死者田园祭》。

  昭和年间,因为战争的影响,许多家庭被夺走了父亲,“母亲抛弃孩子”显得极为普遍。战后的贫穷让母亲不得不抛下孩子外出谋生。她们和寺山修司的母亲一样,希望孩子长大后能原谅自己,不仅不憎恨她们,还会孝顺她们。这就是为什么,战后日本出现了许多思母电影。

  在对名家作品解读中,作者有提到爱伦坡、品钦、《伊势物语》等内容,字里行间里,读者能感受到作者择录的短歌所带来的艺术形式。有些名家,对于读者还是第一次知晓,阅读起来有些生涩,有些内容,则让读者有种重新认识其作品的新鲜之感。

  如,艺术家达利的作品,表现出”对表面的怀疑“,常常想揭开物体的表面,以了解其中的秘密。再有洛尔迦对于生与死的”平等“考虑,认为生与死是同时存在的;而博尔赫斯所提及的书店迷宫等内容,让读者联想到卡洛斯·鲁依兹·萨丰的《灵魂迷宫》。

  挺好的随笔集,能从中学习到许多新的知识。

  《我之谜》读后感(四):奇才的自我剖析

  提到寺山修司,人们自然会把他和意大利著名导演皮埃尔·保罗·帕索里尼联系起来,这两位导演在很多方面有着相通之处。寺山修司不仅仅喜欢写短歌俳句、诗歌评论、随笔小说,同帕氏一样,他也创作戏剧电影 。帕索里尼因为一部《萨罗:所多玛120天》在影迷中影响甚远, 修司的《上海异人娼馆》也广为流传。

  寺山修司在日本算个奇才,众多艺术家如,建筑家安藤忠雄、导演岩井俊二、摄影大师森山大道等人,统统是他的粉丝。 贴在他身上的标签数不清:幻想家、反叛文化旗手、攻击型前卫艺术家…… 。或许是因为年少时期家庭温暖的缺乏,成年后婚姻生活的不美满,导致其因疾病早早地离开了人世,真是天嫉英才。

  这部图书是作者寺山修司,自我剖析人生之旅的随笔文集,属于自传性质,其曾起名为《空气女的时间志》,向读者述说着自己对成长、家庭、爱情、诗歌和戏剧的理解和认识。其中有自己的成长经历,也有对许多名人作品的自我感悟。

  小说提到了他的家庭生活,寺山修司儿时的三大地狱,一个是地狱图,一个是空袭,还有一个是在父亲赴战场的前夜目睹父母的交合。其一生的“敌人”,除了抽象的时间,就是母亲秀子。父亲因战争死去,导致母亲独自生活的不易,在寺山修司十岁左右时(日本战败)去美军基地做了妓女。这让孩子早早地独自生活,也让寺山修司对母亲没有多大的感情。甚至在其创作的某些作品中,有着”杀母“的情节,如:《死者田园祭》。

  昭和年间,因为战争的影响,许多家庭被夺走了父亲,“母亲抛弃孩子”显得极为普遍。战后的贫穷让母亲不得不抛下孩子外出谋生。她们和寺山修司的母亲一样,希望孩子长大后能原谅自己,不仅不憎恨她们,还会孝顺她们。这就是为什么,战后日本出现了许多思母电影。

  在对名家作品解读中,作者有提到爱伦坡、品钦、《伊势物语》等内容,字里行间里,读者能感受到作者择录的短歌所带来的艺术形式。有些名家,对于读者还是第一次知晓,阅读起来有些生涩,有些内容,则让读者有种重新认识其作品的新鲜之感。

  如,艺术家达利的作品,表现出”对表面的怀疑“,常常想揭开物体的表面,以了解其中的秘密。再有洛尔迦对于生与死的”平等“考虑,认为生与死是同时存在的;而博尔赫斯所提及的书店迷宫等内容,让读者联想到卡洛斯·鲁依兹·萨丰的《灵魂迷宫》。

  挺好的随笔集,能从中学习到许多新的知识。

  《我之谜》读后感(五):孤独的人才写诗

  对寺山修司的名字并不陌生,几年前在一家咖啡馆看到书架上有一本《幻想图书馆》,于是用一个下午翻完了,内容已经记不住了,但是并不妨碍我记得当时觉得很有趣!里面应该也是写了一些对于一些平常事物的独特见解,比如说头发,青蛙之类的!让我一时间对寺山修司这个人很感兴趣,得到的信息并不是很多,只知道是个诗人,而作品当时并找不到,只知道有本书叫少女诗集,之后买到了一本《不思议图书馆》,并没有觉得比之前的一本好看,我看的第三本寺山修司是这本《我之谜》。

  我之谜,顾名思义,我的秘密,我的谜题!这本书我觉得是迄今为止我读到的最好的寺山修司。如果你认识过去的我,一定会原谅现在的我——这句话是张爱玲说的吧?寺山修司的所有怪癖和风格,都事出有因,而不是哗众取宠,他曾说过一句话——我的职业是寺山修司。在我完全不了解这个人的时候,我读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他好自大!而当我得知他与父亲和母亲之间的羁绊和过往后,突然对这个曾经孱弱的少年,心生怜悯和理解,是啊,犹如太宰治《人间失格》般的绝望感,他没有“生而为人,对不起”的丧,却成为了被抛弃之人,父亲的永别,母亲的遗弃,病弱的身躯,他踩着一切向前走着,可能无所目的。这不是自大,也不是对自己自视甚高,确实,除了他没人写得出那些句子,没有有那些奇异的想法,他是独一无二的一个人,是寺山修司,他每天的职责所在,无他,只是做寺山修司本身。

  最近看了有关二战的电影,单单是看着炮火连天的画面,生离死别的泪水就觉得那个时代实在是悲惨,而寺山修司却是那个时代过来的,他的父亲去参加战争,他在广播中听到日本战败,他能看到美国兵来到日本,他的母亲在美军基地工作,最后成为了娼妓。出于对作家对文学虚构性的热爱,我从开始就没有很相信这些设定,还对于他写得非常真实这一点啧啧称奇,一直到最后读到书中的年表,才感叹原来这些都是真的,最后的艺术全都出自生活,只有那些经历过的,念念不忘的,才会被人好好的写下来,当然并不是为了给所有人看,而是写给自己!让自己释然,给自己答案。

  寺山修司在年幼时,就经历了这一切,他长着一双敏锐的眼睛,怀着一颗无比敏感的心,他认为他的母亲可能并不爱他,他的父母也并不相爱。他孤独,寂寞的时候,就会拿起那些名字非常长又非常奇怪的书籍,来排遣自我,他读博尔赫斯,读爱伦坡,读卡夫卡。他欣赏艺术,他能记住达利的那些名字又长又奇怪的画作,在画的褶皱中深思,他有一颗赤子之心,在艺术中找到了真实的自我,他要在诗歌中杀死自己的母亲,他反复思索着俄狄浦斯王的故事——杀死自己的父亲,娶自己的母亲,最后自己也双目失明。他阅读,创作,他赋予那些平常的事物一些非凡的故事——镜子,靴子,雨伞,可以说他在一定程度上有恋物癖,有的作家对形容词痴迷,有的作家喜欢玩儿时间的游戏,有的作家把作品写得像迷宫,有的作家让自己的作品中充满色彩和气味,而寺山修司的作品大多简洁有力,没有冗长的句子,但总有抓住人心的力量,他从书中得到力量,又把自己知道的,感受到的写成诗,写成句子,写成散文!他把自己对每一件事物的好恶都看得重要非常,因为他是孤独的!

  孤独的人才写诗。那些诗里面饱含着寂寞的冰冷,黑夜的寂寥和拥有悲惨身世的主人公的深情和愤懑。

  《我之谜》读后感(六):深入的了解一个人的生活,他的想法,你就能学到你学到的一切

  “科学更接近自然,只有诗歌才存在于历史” 作者寺山修司,意识编剧和电影导演,代表作有《死者田园祭》《抛掉书本上街去》 《上海异人娼馆》是日本新浪潮的核心人物之一,被誉为日本电影界最后的实验派大师。 这本本书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自传 第二部分:巡回演员的记录 第三部分:作者的读书感悟 母亲是寺山修司创作主题曲 第一部分自传中,不同于其他自传的书籍,通过讲故事,叙述的方法来告诉读者,人物的个人经历。 因为是自传,作者个人所思所想,是这本书最特别的地方。 意识流:在阅读的过程中,有一种睡醒了,回忆梦境的感觉。 梦醒了,梦境里的情节,似是而非,只记住了一个大致的轮廓,但是梦里面的感觉,却是真真实实的体会到了。 有关父亲的回忆他这样写到: 父亲每次喝醉酒之后,就会跑到铁轨上呕吐,注视着铁轨远去的放向,想象着列车的车轮碾过碾过,并且带着他们奔向远方。 “ 那一刻,我与父亲,不是被爱,而是被夜里奔驰的火车连接在了一起 ” 在寺山修司记忆中,父亲的印象模糊而迷离,他的父亲沉迷于酒精,渴望着远方。远去是他对父亲所有的记忆,父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应征入伍。 因为父亲的离去,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甚至,在以后的人生中,母亲两个字是烙印,是枷锁,一直跟随着他。

  “年幼时,母亲会因为“满足想打我的欲 望”教育孩子。 那时,我一个人进了站,母亲扔掉的嘴 里的香烟,烟头上沾染了鲜红口红,母亲那时只有三十二岁,和现在的我同龄,但我感觉母亲早已是“站立在那里的废墟”。” 作者甚至喜欢看有关母爱的电影,写了很多有关母爱的诗,创作了很多关于母亲的作品。 对于作者的这种喜好,我们得以《巡回演员记录》从窥探, 五岁时 父亲入伍,母亲为了生计远走他乡,即便只有五岁,很多事情已经模糊记忆不清,但那句“你这个可怜的家伙,你妈妈再也不会回来啦”留在了记忆里。被母亲抛弃成为他心底最深的恐惧。 因此他喜欢上了剧团的《石丸童》,截然相反的剧情,在这个故事里,石丸童是被母亲爱着的孩子,每次到了高潮,寺山修司就跑到厕所了,大哭一顿,以此宣泄自己的情绪。 这种恐惧伴随他的一生,在创作的《死者田园祭》时,是一个死去的母亲,在电影中一直等待离家出走的少年形象。 【 “一个男人在讲述自己的少年时代,总是修正并美化记忆,所讲述的并不是“实际发生的事情”,而是“希望发生的事情” 人无法修改未来,但可以修改过去,那些实际上并没有发生的事情,如果你认为它存在于历史之中,就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修改,从而将人从现实中挣脱出来。】

  如果说,书籍是构成一个人血肉,你能从他的阅读笔记中,抓住他的灵魂 如果血是冰冷的铁轨 飞驰的列车 总会在某个时间穿过心脏 很多场景都已经忘记了,在这些想起来和想不起来的场景之上,是片浅灰色的云。那个时候,来自朝鲜的金山经常会谈着吉他唱: 有故乡该有多好 而我既没有故乡,也没有亲人。

  《我之谜》读后感(七):解开寺山修司之谜

  在许多文艺青年心目中,寺山修司作为日本战后电影新浪潮中的重要一员,可谓大名鼎鼎,他的作品如《抛掉书本上街去》(1971年)、《死者田园祭》(1974年)等早已成为小圈子里交口称赞的杰作。在没有网络资源的年代,苦苦寻找寺山修司的电影碟片,也是一代文艺青年的青春记忆。

  不过相比更早期的小津安二郎、黑泽明,同时代的大岛渚、今村昌平,更晚一些的是枝裕和、岩井俊二等著名导演,寺山修司在中国的知名度和接受度显然稍逊一筹。这一方面是观影资源匮乏导致的,另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寺山修司的影片其实并不好懂。寺山修司习惯在影像中运用大量的隐喻和象征符号,在他者与自我、现实与梦境、记忆与幻想、事物与隐喻之间不断切换往返,是名副其实的电影诗人。

  一流的现代诗歌欣赏具有一定的门槛,对于寺山修司的电影来说,同样如此,假如不了解导演本人的家庭背景、生活经验等内容,想要彻底看懂寺山修司的影像表达,可能困难重重。寺山修司47岁去世,除了电影之外,还留下诸多文字作品,随笔选集《我之谜》就是其中一部,包括自传和评论文章。无论对于寺山修司的影迷,或是他的慕名者而言,这本书都能为解读这位“谜”一般的前卫艺术家提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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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5年12月10日,寺山修司生于日本东北部的青森县弘前市,是家中长子。父亲寺山八郎当时是弘前警署的一名警察。寺山修司出生的时候,父亲工作繁忙,母亲产后休养,所以一直等到1936年1月10日才为孩子登记注册。这个误差似乎预示着寺山修司动荡不安的童年。

  多年后,寺山修司回忆道,“为什么会有30天的误差?我询问了母亲,得到的回答是:‘你出生在飞驰的火车上,所以出生地不明。’”尽管寺山修司对母亲的这个回答有所质疑,但他后来总是对人们说:“我的故乡是奔驰的火车。”

  寺山修司的父亲因为工作原因,需要经常更换工作地点,一家人也随之不断搬家。1941年,父亲入伍参加二战,后来在战场上去世。失去父亲的生活变得十分艰难,母亲不得不带着寺山修司四处投靠亲戚,开始一连串的借住生活。母子关系由此成为寺山修司今后作品中的核心母题之一。

  单亲家庭让寺山修司成长为一名标准的文艺青年。他在中学时就大量阅读了夏目漱石、芥川龙之介、谷崎润一朗、石坂洋次郎等人的作品,并参加学校的报社和文艺部,积极发表俳句、短歌等作品。

  1953年,17岁的寺山修司组织了全国学生俳句大会,并和友人一道编辑发行了面向全日本高中生的诗歌刊物《鱼类的蔷薇》。次年,寺山修司进入早稻田大学日本文学系就读,斯宾格勒的历史哲学巨著《西方的没落》对他影响极大。

  上大学后不久,寺山修司因为肾炎发病而提早退学,住进医院接受了四年的治疗才算痊愈。住院期间,寺山修司又得以阅读大量书籍,如《西班牙战争文献》《洛特雷阿蒙诗集》,以及鹤屋南北、上田秋成、卡夫卡等人的作品。同时他也没有停止创作,继续在杂志上发表各种文学作品。

  相比其他日本著名导演,寺山修斯作品的文学性和他自身的文学修养极为突出,这自然得益于青春期的广泛涉猎。《我之谜》中充满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引文,寺山修司随手拈来,可以证明他对这些作品的熟悉程度。

  寺山修司在拍电影之前,更多参与的是戏剧活动。1967年,寺山修司领导创立了“天井栈敷”(Tenjyo-Sajiki)这个先锋实验剧团,它也是整个1960年代后期日本“小剧场运动”的重要剧团之一。“天井栈敷”在日语中的含义,是剧场中离舞台最远的观众席,也是位置最高和价钱最便宜的观众席。当时与寺山修司合作的一批“地下”工作者后来都成为世界闻名的艺术家,比如演员美轮明宏、美术师横尾忠则、音乐总监寺原孝明等人。

  1983年,寺山修司因肝病去世,日本电影新浪潮运动由此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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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山修司生前曾被人问,“职业是什么?”他回答道,“我的职业就是寺山修司。”这是因为他的身份包括诗人、俳句作者、小说家、先锋戏剧作家、歌曲填词人、文艺评论家、赛马评论家等等,涉足领域之广、精力之旺盛令人瞠目。不过,尽管有着相当成功的艺术跨界经验,寺山修司身后还是以电影成就最为世人知晓。

  看过寺山修司电影的观众,一定会为他独特影像风格着迷,充满潜意识的碎片拼贴、能指与所指的暧昧纠缠,时间与空间的瞬间切换、舞台戏剧般的布景设置,都属于寺山修司独一无二的视觉要素。

  寺山修司一生中拍摄的电影数量并不是很多,其中最能体现导演个人风格的当数他拍摄的第二部剧情长片《死者田园祭》,这部电影集合了上述所有要素,自然成为寺山修司获得赞誉最多的代表作品。

  “人无法修改未来,但可以修改过去。那些实际上并没有发生的事情,如果你认为它存在于历史之中,就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修改,从而将人从现在的束缚中解放出来。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我准备利用一位少年,将‘我的过去’通过影像表达出来。”

  正如导演在《<死者田园祭>手稿》中所言,该片具有强烈的自传色彩。影片的开场十分经典:“我”和小朋友们在一座墓园中玩捉迷藏,“我”把双手举起挡在眼前,小朋友们四散开来,躲在坟墓后面。但当“我”把捂着眼睛的双手放下时,替代小朋友们从坟墓后走出的竟然是一群大人。

  寺山修司在文章中引用自己的一首诗,堪称这段影像的文字注释:

捉迷藏我是那个找的人在斑驳的台阶下蒙上眼睛在我蒙着眼睛的那段时间外面可能已经过了很多年“可以了吗?”我用年少的声音提问回答我的则是“可以了。”一个成年人的声音

  这是童年时的寺山修司在和成年之后的自己对话。“我”的成长就是寻找自己的漫长过程,不断在奇诡的想象中修改过去,从而与现实达成和解。

  此外,《死者田园祭》中关于时钟的隐喻也是打开寺山修司影像密码的关键:挂钟象征着束缚自己的“家”,而手表则象征着离家出走、渴望自由的冲动。

  在《空气女的时间志》这篇随笔里,寺山修司说自己年轻时喜欢看巡回马戏团表演,马戏团里的每个人都有一块手表。“对少年的我来说,手表就像是那些巡演马戏团的旅途的同义语。如果深究,那么挂钟(家)被时针所支配,而巡演马戏团则是被秒针支配,快速地转完一周后又回到起点。这就像六十进位法一样深深地吸引着我,成了我创作文学、电影、戏剧的核心。”

  在寺山修司后来的作品中,确实也能看到他对于时钟符号的反复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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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谜》除自传部分外,还收录了寺山修司的12篇文艺评论,评论对象分别是诗人洛尔迦、作家博尔赫斯、画家达利、作家托马斯·品钦、导演维斯康蒂、导演费德里科·费里尼、作家雷蒙·鲁塞尔、作家埃德加·爱伦·坡、作家梦野久作、诗人塚本邦雄、推理小说家江户川乱步,以及日本古典文学作品《伊势物语》。

  通过这些评论,寺山修司表明,他不仅是出色的文艺创作者,还是一位犀利的文艺批评家,往往三言两语就能“直指要害”。

  例如,他写博尔赫斯:“水滴石穿,就像几代人都在研究的格言一样,老人那被时光磨平的时间,像短跑运动员一样赶超过去的‘我’的时间,这两个时间形成的圆环的交汇处,就是博尔赫斯的视角。”“读过博尔赫斯的小说后,就会了解我们生存在其中的圆环结构和它内在的无限性。”

  又比如,他写达利:“贯穿达利作品的一条主线就是‘对表面的怀疑’……就像超现实主义的代表洛特雷阿蒙伯爵所说的那样,‘为了看,每次都要用剃刀割开双眼’。达利也是在揭开现实的网膜后,透过内在进行绘画。”

  在评论导演费里尼的文章中,寺山修司交待,洛特雷阿蒙的《马尔多罗之歌》和费里尼导演的《八部半》,是对他冲击最大的两部文艺作品,甚至成为他创作生涯的转折点。这两部作品的共同特点就是围绕“记忆”展开,但这个“记忆”并不一定是作者经历过的真实往事。也许,最大谜语就是“记忆”本身——

风吹过蚕豆田,刷刷作响夕阳下,思念着母亲的少年正写着十四行诗母亲正在缝着衬衫为了那个在土地上奔跑着玩橄榄球的孩子

  (刊2019-10-31晶报·深港书评,https://detail.allcitysz.com/h5/detail.jsp?newsId=AW4gA2_-2g0MO5jD8E19&id=96167&uid=513dc901929e4d6382ccdeca55b93813&env=prod&isShar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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