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 / Little Alexander文 / 在工作日的某一天，我和别人发生了言语冲突，导致在下班后还是气鼓鼓的。 在晚上常规的羽毛球活动中，我这个“菜鸟”居然被安排和一位新来的、球技更差的师弟搭档。一时间，工作后躯体的劳累，加上突如其来的不良情绪，爆发为对师弟球技的嫌恶，我竟当场摔拍离开。 为此，我经历了漫长的内疚。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找到时机，对师弟道歉说“摔拍肯定是我的不对”时，师弟却回应我：“啊，师姐，我都忘了这件事啦”。 嗯，我大概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这不是什么大事，我都忘记了，师姐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但是，我内疚了这么久，最后得到的回应是“忘记了”。我感觉自己的情绪被反弹回来，好像一直以来是我在唱独角戏。结果就是，我这段“长期以来”的内疚和抱歉，也显然没有很好地传递给对方；对方“忘记了”这种原本想要宽慰我的回应，也并没有宽慰到我。小时候家长教育我们，做错事道歉要说“对不起”，被道歉的对方，也被教育需回应“没关系”。感觉就好像“How are you？”的固定搭配是“Fine, thank you ,and you?”一样。 可是，现实生活中的道歉和回应，往往比这复杂的多。我理想的道歉与回应我想，道歉和回应（回应不等于原谅）都需要真诚，而真诚就需要表达自己真实的情绪和感受。
我这么说并不意味着，师弟一定要原谅我，他当然可以不原谅我，即便我道歉。我和师弟间的这件事，不管是对于道歉还是回应（原谅或者不原谅），也许都具备更理想的表达（不是唯一选择）：
我：师弟，其实作为初学者，你已经打得很不错了，是我太苛刻了。那天其实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反而发泄到了你身上，这是我的问题，我后面也很内疚，真的很抱歉。我摔拍，你一定很难受吧，希望我的做法不会让你怀疑自己，希望以后还可以一起打球，一起进步。师弟（原谅）：当时我确实挺难受的，第一次来参加羽毛球活动，就被这样对待，我也觉得师姐会不会太苛刻了，感觉好像被特别嫌弃、特别讨厌的样子。但是现在我知道，原来是你之前有事情发生，这样子，我也会好想很多。希望师姐也不要放在心上了。师弟（不原谅）：我当时确实挺难受的，自尊心受挫，还很丢脸和生气。我也觉得你好苛刻啊，我初学者肯定打不好啊，这很正常啊，不知道为什么你要那样对我。就算你和别人发生冲突，我也没有义务要承担你的负面情绪吧。虽然你现在和我道歉，但我还是需要消化一段时间，我还没有办法原谅你。 真诚地道歉和回应为什么那么难？由此，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我的某任领导，因为我没有去听他讲课，而后在公开场合问了我许多专业问题，直到我的回答出现偏差，他说道：“我还以为你很厉害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你还不来听（我的）课。”对此，我当面回击了他“小心眼”。
而后，他是这样解释的：“我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做人啊，不能太小心眼。”那意思大概是说，我并不是你口中的“小心眼”，你看我都不打算跟你计较了，其实我是心胸宽广的人，如果你还记恨我，那你就是小心眼了。我当然可以回应他：你公开羞辱我，让我觉得特别难过，特别羞耻，非常愤怒，我一度非常苛责自己，怀疑自己的能力。现在你的回应方式让我完全没有办法接受，我没有办法原谅你。但实际情况是，我只在心里对他默念了一句“F*ck you”。真诚地道歉和回应为什么那么难？因为真诚需要表达真实的情绪、感受，这就像小猫咪露出肚皮一样，将自己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呈现出来，需要承受被伤害的风险。而道歉，在此基础上，还需要承认自己做了不好（对）的事情，这会加重脆弱和羞耻的感觉。对于权威而言，道歉还意味着，放下权威带来的优越感和权力感，这当然是困难的。回应之所以难，是因为如果不回应“没关系”，似乎会显得“小气、矫情、不豁达、不成熟”（况且面对我这样的人，回应“忘记了”还会被认为不真诚），可是不原谅的背后又带着那么多还没有被看见、被理解的情绪，比如说委屈、愤怒、羞耻、沮丧等等，简简单单一句“没关系”掩盖了这些情绪——“没有被表达过的情绪不会消失，只会以更丑陋的样子出现”。 我们可以怎么做？真诚地道歉和回应既然那么困难，那我们怎么让它们变得容易一些呢？我们可以从亲密的，值得信赖的人开始练习道歉和回应，没有什么比交流感受更令人感动的了。但是，如果没有那样的对象可以练习，我们还可以从宠物甚至自己开始。 比如，我曾经会因为我们家猫咬人而揍他，做了许久的心理咨询后，我才愿意承认并不是猫不够好，是我有暴力行为。有一天，我得知关注了许久的网红猫咪突然去世，我崩溃了，以往积攒的内疚情绪，促使我给我们家猫好好的道了一个歉。我承认：纠正猫咪咬人有很多方法可以进行，揍猫是最没有用的办法，甚至会起到反作用。我揍猫不对，我只是在用暴力发泄自己的不良情绪，因为猫咪弱小无力反抗，我才敢揍他。我是那个懦弱的人。这个道歉虽然得不到回应，却疗愈了我，让我学会用更好的方式表达关怀和爱。 我们还可以跟自己道歉。比如：曾经的我对你是那么苛刻，真的很抱歉啊。我以前总觉得你不够好，觉得你不够漂亮，身材不好，资质平平，能力一般，还一事无成。但后来发现，其实你有很多优点啊，比如你很幽默，会逗人笑，还很会宽慰人，你做饭很好吃，羽毛球进步了很多，还在业余时间做兼职，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以前的我对你关怀不够，长期忽略了你的付出和所得，太急功近利，这让我很难过、很愧疚，希望以后可以对你好一点……至于回应嘛，我已经原谅ta了。大家都开始练起来吧。作者：“曾经是医生，现为铲屎官，拖延症重度患者”我们正在寻找优秀的内容人才！漫画师（1年以上工作经验）新媒体编辑（2年以上工作经验）新媒体运营（2年以上工作经验）音 /视频剪辑实习生如果你想和我们一起工作请发简历到 点击阅读原文，可以看到在招聘的全部岗位详情简单心理原创文章长期面向优质账号开放欢迎转载，申请开白请在公众号首页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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