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岗之断想

  卧龙岗之断想

  张勇

  很早就知道卧龙岗,是从母亲口中的故事、民歌、歌谣懵懵懂懂开启的。我们的那个村庄命名为岗头,是个远近闻名的古航道、古码头,矗立码头边上的观音阁已经有几百年了,这就是见证,涨水的时候能蔓延到观音阁。逢年过节,总有祈福烧香的善男信女渴求保佑平安顺畅、来年五谷丰登。每逢农村的集市,熙熙攘攘,热闹异常,从上游下游往来的船只游弋停靠,绵延到南阳的卧龙岗。

  我猜想,形成集市的缘由,大部分是为了方便来往的生意人采购服饰、渔网、食物等生活必备品,客观上促进了岗头街本地集贸市场的形成。随着鸭河水库的建立,之前对白河水漫河堤的恐惧也就飘逝而去,再也寻不到一点因为白河涨大水人们抢修河堤的紧张气氛,顺便还能见识从滔滔的大水中打捞从上游冲刷下来的各种物什,像鱼呀、花生啦、苹果……古航道、古码头的逐渐衰落,这个昔日的农村集市逐渐萎缩,大有被周边的集市替代的趋势。

  躬耕地,顾名思义和农业联系在一起的,这与现代工业社会的生产方式大异其趣。“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在我看来,这是诸葛亮的自道,类似我们现在的政治出身一样,出身农民、干部、工人,亦或者是商人,我想仅此而已。躬耕,亲自下地劳作,说明诸葛亮是靠种地维持基本生活的,而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不是一般的小住,十年隐于此,可谓对南阳犹如家乡,区别于山东琅琊,相当于第二家乡,虽然相当辛苦,却乐此不疲。

  诸葛亮躬耕南阳卧龙岗,是诸葛亮人生的选择,更是其命运的转折点。是卧龙岗选择了诸葛亮,还是诸葛亮选择了卧龙岗,近两千年的时光不会倒流,任世人徜徉神思、流连忘返……

  就是这近两千年的时光,也没荒芜了卧龙岗,在诸葛亮故去之后,南阳武侯祠在魏晋时期就开始建设,唐宋时就极兴盛,每年农历八月二十八是一代贤相诸葛亮仙逝周年忌日,也是明世宗钦定的南阳卧龙岗武侯祠敬拜诸葛亮秋祭日,到现在南阳政府机关和民间人士每年都会自发自觉地举行祭拜大典,这种祭拜传统已经有1780多年历史,可以说已经植入到南阳人的血脉之中,成为南阳文化最为明显的历史基因,抹也抹不去,和南阳城市一起成为著名的文化地标深入民心。

  当初我们居住在农村,儿子和他的外公到南阳游玩,我记得他们去的第一个旅游景点就是卧龙岗武侯祠。记得儿子游览后,给我讲到武侯祠是诸葛亮十年躬耕隐居地和历代祭祀诸葛亮的地方,也是汉昭烈皇帝刘备“三顾茅庐”处,历史上著名的“三分天下”和“草庐对策”发源地,当说到具体的细节时,这确实让我惊诧不已。他还讲到祠内碑刻,讲到岳飞书写的诸葛亮前后出师表,书法洒脱俊逸,读来让人身临其境,不胜感喟。随口而出的满江红,让我感受到儿子游览后的那种激动心情。

  是呀,武侯祠,不仅仅是旅游胜地,更是无数仁人志士向往的最高人格和人生之理想境地。矗立了近两千年的武侯祠,不知道激励了多少经过此地的英雄人物慷慨赴命,报效国与家。

  如今,我们居住在南阳卧龙岗附近,可以随时观瞻凭吊,却少了一份激情与豪迈,少了一份沉甸甸的记忆与牵挂。记得在2014年的时候,祭拜诸葛亮大典之后,我有幸在半月的时间徜徉在武侯祠内,细细品味咂摸,聆听解说员富有激情的阐释、说明,一件件古迹、遗物,一笔一划的勾勒,一代代英雄、豪杰以及名流的慕名而来,历史的面影虽然相隔近两千年,却仍然历历在目,三国时代的厮杀犹在耳边回荡,后世接踵而至的祭拜,无不堆砌出一层层的文化名片,昭示着南阳曾经的风流和为此做出的巨大牺牲!

  而今,襄阳、南阳为此袭扰不断,狼烟烽火再起,讨伐之声不绝于耳,何不两地联手合作,深入挖掘两地各具特色的三国文化等历史文化,在实事求是的基础上,共享共商,让历史来烛照现实,让文化放射出异样的光芒!

  由此我想到了余秋雨关于文化的阐释来,文化是一种成为习惯的精神价值和生活方式,它的最终成果是集体人格。这种包含精神价值和生活方式的生态共同体,她通过积累和引导,正在成为南阳人的集体人格。作为“四圣”乃至“五圣”之一的“智圣”文化越来越成为我们自动自主选择的文化生态的有机组成部分,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了南阳城市的品格,也塑造了南阳人的性格。

  远在杭州工作的儿子听到了卧龙岗复岗重建消息之后,也在不时关注诸葛亮躬耕地之细节,他是想到了农耕的生活方式,还是在深切缅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之躬耕地?那是南阳人时代相传的躬耕地,曾经和诸葛亮的卧龙岗躬耕地一样绵延了几千年,这谁又能洞察之!

  (字数1768)

  张勇,男,籍贯河南新野,文学硕士,文学评论者。南阳市作协会员,河南草庐创作学院院长。作品多发表于《中华读书报》《中国地名》《新华书目报》《文学报》《中国作家网》《陕西作家网》《宁夏大学学报》《华中师范大学研究生学报》《昌吉学院学报》《宁夏大学校报》《躬耕》《六盘山》《山东商报》《新消息报》《半岛都市报》《贵阳晚报》《江苏作家》《青年文学家》等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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