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上学也就罢了,不上学也能搞成这样?!

  钱儿爸说

  大家好,我是钱儿爸。今天的文章是我写的,我也录了音。

  早上,我起晚了,正坐在饭桌前吃饭,忽见钱儿匆匆跑过我,进了厨房。我说你干嘛,慌慌张张的,作业做了吗?听厨房一阵碗筷叮当声,然后他才回我:我给妹妹做个鸡蛋羹,我看她刚起来,等她穿好衣服,洗漱完就可以吃了。

  噢,那你做吧。我说,喝了口粥,吃了口豆沙包。忽然觉得好像哪儿不妥,我怎么吃得这么心安理得,却让十一岁的儿子,学习中,跑来给妹妹做鸡蛋羹?!

  我赶紧快嚼两口,咽了,快步走到厨房,站在钱儿身边,看他,手脚有点儿不知往哪儿搁。我说,要,要我帮忙吗?不用爸爸,你吃你的吧。钱儿干脆地回我。我搓了搓手,不太硬气地说了句,嗯,这鸡蛋,打得越来越有样了,那啥,那我回去吃了。去吧爸爸,这儿交给我。他头都没抬回我,同时熟练地操作着。

  我回到饭桌前坐下,不知为什么,脸还是有点儿热,正巧钱儿妈带着濑子姐出来了,我说你儿子正忙着给妹妹做鸡蛋羹呢。我话里那意思,咱俩是不是起的有点儿晚,有点儿耽误事儿,钱儿妈白了我一眼,我倒想早起,这货非枕着我胳膊,不让我动。说着指了指濑子姐,再说了是谁晚上给她讲故事,讲了一本又一本,快十一点才让她睡的?!

  我笑着低下头,钱儿听见我们说话声,从厨房探出小脑袋,开心地喊,濑濑,鸡蛋羹,哥哥给你蒸上了,马上就能吃了。耶,谢谢哥哥。濑子姐开心极了。钱儿妈故意提高嗓音,钱儿,下次让你爸做。钱儿走出来,笑着拍拍手说,没事妈妈,爸爸工作辛苦,让他多睡会儿,我喜欢给妹妹做,她特爱吃我做的,是不是,濑濑?姐使劲儿点头。

  我心里由衷感叹,有时候,我真不如孩子。不过话说回来,没有什么比看到兄妹俩相亲相爱,互相惦记,更让做父母的欣慰的了。

  不一会儿,钱儿端着热气腾腾一碗鸡蛋羹出来了,濑子姐坐在桌前拍手,我看了看,钱儿真的很细心,边走边吹,还用勺子把鸡蛋羹搅碎,为让它凉得快些,直端到濑子姐面前,说,先吹吹再吃,别烫着啊。姐二话不说,抓过勺子,挖起来就吃,我跟钱儿妈在旁边笑。

  我看姐吃在嘴里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咽下去,我以为还是烫呢,我说你真得慢点儿,烫着可就不好了。说话同时,我也低头帮她吹,我就闻着这鸡蛋羹味道好像有点儿怪。我说,钱儿, 这个鸡蛋羹你放的什么调料?

  噢,他说,放了点儿醋,生抽和香油,我刚才有点儿着急,可能醋放得有点儿多了。怪不得,我说,用我的勺子挖了一点儿,尝了尝,我说不对,你好像没放生抽吧,没有咸味儿,倒是酸得发苦。

  啊,我尝尝!钱儿也挖了一勺,立刻皱眉头,这什么味!边说边跑进厨房,一会儿,举着个瓶子跑出来,对不起,我一着急把料酒当成生抽了,濑濑,你别吃了,哥哥再给你做一个吧。濑子姐淡定地看了哥哥一眼,挖了一大勺,送进嘴里。不用,我就吃这个,好吃。然后瞪着我,爸爸,你真讨厌,不许你说哥哥。

  我们几个愣在那儿了,钱儿看看我,我看看钱儿和钱儿妈,我心说,我怎么又成了讨人厌的那个了。钱儿妈笑得捂着嘴,我们仨就站在那儿,生生看着濑子姐把那一碗鸡蛋羹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到最后,勺子刮碗底的声音格外清晰,她吃得很珍惜。。。

  期间姐偶尔看我,那眼神我自己解读了一下,好像是说,有什么大惊小怪,有你说的那么难吃吗?我倒真有点儿怀疑她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了。

  中间钱儿没说话,小眉头从开始皱得紧紧的,到慢慢舒展开来,最后,他走上前,抱住濑子姐的头,使劲儿亲。哥哥明天还给你做,他说,做好吃的。姐点头,然后钱儿放开妹妹,自然地说了句,我去写作业了,走了。。。

  过了一会儿,我幽幽地说了句,有时候,在孩子面前,我等成人显得多么俗气。钱儿妈打断我,你说你,别拉上我啊。我说是,就是说我,你比我雅致。哎呀,有些感受用文字语言都描述不完整,且让感动留在心底吧。。。

  又一个早上,钱儿上在线课,钱儿妈气急败坏拿着条裤子,快步走到我面前:你看看你儿子,这要是他上学,尚有情可原,但我实在想不通,他天天窝在家里,也能把裤子穿成这样?我看了看,那条裤子从膝盖处,整个横着裂开了。

  我说你确信不是儿子图时尚,自己剪开的?啥,他图时尚,他要懂时尚我就任凭他作,问题你看他装这一兜乐高小人儿,时尚吗?我就笑,钱儿妈一瞪眼,就让你惯的,裤子交给你,你看着办。说着晾衣服去了。

  我拿着这条裤子,笑出了声,我没觉得有什么,孩子嘛,天天家里闹,一时闲不住,谁知道哪一下赶寸了,不过这裤子破的也是够可以的,这得多大动作呀。

  过了一会儿,钱儿的叫声传来,爸爸,我下课了,我可以玩儿会儿吗,跟着跑出来的是濑濑,爸爸,哥哥可以陪我玩儿会儿吗?我点头,同时把那条裤子放在腿上,双手盖住,我说玩吧,别太闹。耶,两个小家伙儿开心了。

  我看他俩在地板上一人拿一辆车,跪着往前爬,赛车,来来回回,十几趟,期间,钱儿有时候想自己玩儿会儿,刚一离开,就被濑子姐拽回来,非得继续陪着她赛车。钱儿真的好脾气,从不恼,最多笑着摇摇头,继续陪妹妹疯。看他俩那样子,我下意识看了眼压在腿上的裤子,心下明了,这么个玩儿法,就难怪了。

  正巧有个电话进来,我便接电话,不再看他俩。说了好一会儿,挂了电话,再找,才发现他俩换了玩儿法,妹妹骑在哥哥背上,时不时拍着哥哥屁股,驾驾,把哥哥当她的小马,溜得满屋子爬。

  起初我看着好笑,心下畅然,生出四个字,“长兄如父”,这个好像本是我的营生,现在也落在哥哥身上了。哥哥真的把妹妹照顾的很好,很迁就她,很纵容她,很爱她,可是看着看着,我心疼了,我喊了一声,濑濑你下来,哪有你这样的,这都骑了你哥哥多长时间了,钱儿,你不要让她骑了。

  可他俩谁也不听我的,濑濑继续驾驾,钱儿还学着小马一扬“前蹄”,稀溜溜叫一声,继续在地上爬,抽空回我一句,没事儿,爸爸,我都习惯了,濑濑喜欢。那个身体,那个膝盖,附上濑子姐的重量,我明白了,就这么个玩儿法,裤子破成这样再正常不过了。。。

  我把钱儿妈叫出来,把裤子递给她,指着兄妹俩,你看,就是这么破的,你得收回你说的话。我看钱儿妈眼眶红了,默默接过裤子,进了里屋,我想她会哭,过了一会儿她出来,裤子破的那个洞里,严丝合缝的套着一只玩具小熊,就像那是个膝盖上的兜兜,里面装着的是妹妹,美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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