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聊会

  和我聊会   聊天是漫不经心的,放松的,是想法的交流,是一次摩擦,一次碰撞,一次融合。   母亲喜欢和我聊天,她想知道我在做什么,最近在想什么,她想知道关于我的一切。   小时候的我,体质差,营养不良,感冒就会发烧,最记忆犹新的是尿床尿到六年级。母亲为这事没打过我,只是每晚和我聊天,“你还小,尿床正常,其他小孩子也尿床,没事,但是尿床了就要说,尿也不能憋着,听到吗?”“嗯嗯,听到”。如果六年级还在尿床,那就不太正常了,但我只知道尿不能憋着,母亲说的。有人说我这个年纪还尿床,恐怕小脑有问题,不愿惹事的母亲把别人打了,就因为有人说了她的儿子。事后母亲找我聊天,“害怕吗?”“不怕,有妈妈在”“嗯嗯,好”。   童年的记忆是美好的,谁都想回到童年,但谁又能留住。初二那年,叛逆期膨胀的我因为作业不写,和母亲顶嘴,母亲没有生气,说等你自己冷静冷静,我们在聊会。“我都多大了,有什么好聊的,有事没事就要聊天”。母亲倒是没有说话,只是走开了。那时候的我不会道歉,不知道我的话会对母亲造成什么影响,事后母亲说,“人生总有几个阶段,我不怪你,这是你人生的路,你必须克服,你要懂的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你才能成长”。我记得是那样的清晰,因为我后来听父亲说,那晚母亲流泪了,“孩子大了,有什么事应该可以自己处理了,他有他的想法,不用再教了”。我试图去道歉,却永远放在了心里。几年后,当我在记起这件事的时候,我知道那段话是我需要的幸福,因为我学了什么叫做成长。   “喂,在干嘛呢”,“哦哦,在图书馆呢,你在家干嘛呢?”,“准备做饭吃了,你在大学吃好的,不要出校门,出校门也可以,和同学一起出去”,“嗯嗯,好,知道了”。平淡的对话陪伴了我四年的大学生活,母亲很少来学校,我知道母亲想我,想随便聊会。大四要毕业了,准备回学校拿毕业证,母亲问我,大学四年有想过家吗,我说,“毕业后,我们慢慢聊”“好”。   和母亲从小聊到大,从童年聊到青年,从稚嫩聊到成熟,每一步的成长都有聊天记录,因为聊天,我懂得什么叫做心心相惜,什么叫做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常说,你和你哥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的宝,你们可以不成才,但要成人,这是我的责任,你们两个是我人生最大的辉煌。   我想,人生有多少个阶段,你的每个阶段用来完成你的梦想、你心中的象牙塔,你拼命的去追求,因为你有上进心;你遇到挫折去独自面对,因为你觉得你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你不想靠父母,靠别人,因为你觉得你可以。不,亲爱的,你在迷茫的时候,去完成梦想的路上,请停下脚步,缓缓气,拍拍母亲的肩膀,像哥们一样搂着,问到,咱能聊会吗?那就聊会。   玉 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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