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铺满的小路

  这是一条怎样的小路呢?——用“鲜花铺满的小路”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我迷迷糊糊走在路的南端(是那种忽然柳暗花明的感觉),开阔的道路翻修一新,一直向北延伸至无限明亮处……路上鲜少有行人,更没有繁华的车来车往,干净的空气中,能看见一个个五彩缤纷的光圈像不断上升的气泡,随着空气流转而变幻莫测。四周安静极了,连偶尔传来的鸟鸣声都有一个个清脆的回响。

  最让人惊叹的是,道路的两旁是金黄色的稻浪与鲜艳无比的花带有序交织着连成一片,一直延伸到西侧的小山脚下、东侧的小河边。晨曦中弥漫着宁静安详的气息,微风徐徐吹来,稻浪翻滚,发出沙沙沙的响声,五彩斑斓的蝴蝶兰抖动身姿连成一条条色彩艳丽的彩带,顿时像千万只蝴蝶翻飞而起,翩翩起舞,蔚为壮观。路上行人三三两两,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惊得目瞪口呆。(梦里出现的人,没有特别清晰的语言,没有大步流星的响声,都是温柔无比的语调与步履轻盈的样子,像飘飘欲仙的仙子)

  我着一袭白色拖地长裙,走两步踩一脚,恨自己太淑女而不能深入花丛中,遂急着回家换轻便衣裤。一路急走,还不忘频频回望这仙境般的迷人景色。穿过一条窄窄的小道,经过小河,便折回家中。梦中翻箱倒柜寻找良久,念着一心想带的照相机,憾耽搁时间过久,在一片杂乱无章的翻寻中,梦在某一刻忽然停歇凝结……

  醒来后,我想到那条小路其实是我熟悉的上学之路——那是村子西侧,第一条通车的柏油马路。那个时间,我正好上中学,刚学会骑自行车,于是,每日骑着单车唱着歌,往返于途中。中午放学回家,常常被开山的放炮声吓得胆战心惊,其实根本看不到稻浪滚滚、鲜花一片的景色,有的是尘土缭绕久久不散的小山村淹没其中。那时,我一点也不喜欢小山村,总想早点“飞出去”。

  现在,我还是会有机会回到那条乡间小路,我努力辨识它记忆中原有的模样,哪怕认出一点点旧有的痕迹也好。但实事是,我根本无法辨认了。新的和旧的,现在的和过去的,现实的和梦中的,就是这般割裂存在着,无法找到重合的可能。我想,我大抵还是爱它的。

  我的梦里,这是条多美多美的小路啊。感谢我的梦,带给我很多美好的回忆。今天白天的时间里,我一直回味着,似有阵阵花香绕过鼻翼。回忆与梦交织着,“一个小小的人儿便再次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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