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佛山

  贞观十年,物阜民丰,然天下风雨不歇,内忧刚刚平定不久,吐蕃又在边境耀武扬威…

  大唐官道之上,徐洋和长孙贤带着几个随从,纵马扬鞭,疾驰而来。

  “哈哈,徐兄,看你跟公主成了婚,整个人精气神都扬了不少。”长孙贤突然冒了一句话出来。

  徐洋一愣,说道:“长孙兄,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怎么听着很不带劲?以前我怎么啦?”

  长孙贤笑道:“我哪敢损堂堂驸马爷?驸马爷以前做事也是干干劲劲,从没有不自信,从没有拖泥带水,只是比现在稍微踌躇了一点点。”说到后面三个字,还特意加重了音。

  徐洋笑骂道:“好啊你,你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真以为我听不出来。等把这趟差事干完,回去好好教教你。”话是这么说,徐洋内心不得不承认,自从跟李芸成婚之后,自己着实变化了不少。这种变化似乎一夜之间就形成了,他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成婚之后,带着李芸回了趟村里,村中老人说,只要心想的事情完成得多了,自然人就变得开朗啦。想到李芸,心中就涌现出一股甜蜜。

  长孙贤看到徐洋嘴角突然扬起的微笑,想是明白了徐洋的心思,侃道:“徐兄,都成婚一个多月啦,还在新郎官的兴头上呢?”看徐洋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忖道:“徐兄精神扬了不少,不过这嘴皮子一时半会看是练不起来啦。”话锋一转,笑道:“看你这依依不舍的样子,要不你回去陪伴你的公主,这趟差事我长孙贤一个人接下来了。”

  徐洋笑道:“好啊,求之不得。”边说边做着一个勒马要回的姿势。

  这倒让长孙贤一愣,忙道:“徐兄,我随口说说,你别当真啊。就我这点微末功夫,去了不也是毫无用处。”眼见徐洋动作有模有样,不过马儿向前的速度一点没降下来,顿时反应过来,自侃道:“嘿嘿,没想到在河边走多了,今天居然把自己的鞋打湿了。”

  两人的目的地是渝州,也就是今天的重庆,吐蕃在边境不断制造摩擦,寻找机会,大唐守边将士严阵以待,吐蕃无隙可钻。恰此时李厉阴谋造反,边防随之一松,吐蕃趁机派遣大量高手深入大唐腹地,扰乱治安,收集情报,待时机成熟,即挥大兵压境。没想到李厉败得如此之快,唐太宗恢复权力后,雷厉风行,再加上大唐上下一心,进入大唐的吐蕃高手或被杀、或被擒,短短数月,几乎损失殆尽。然而也有高手消息灵通,大军未动,已自先得消息走了。然此时大唐边境阵势已复,大门已关,逃不出去,三三两两在渝州金佛山避难,时日稍长,竟聚集了上百人。初时军方未以为意,仅派了数千人马擒贼,然而金佛山地势险要,本就易守难攻,再加上吐蕃各个是高手,以致久攻未下,损失惨重,吐蕃还趁机掳了一些人,以此做要挟。故虽然金佛山下大军如今越聚越多,已是势在必得之势,然投鼠忌器,没敢全力进攻。战报千里,急驱长安,唐太宗看后大怒,遂招徐洋与长孙贤赴渝州,见机行事。李芸本也想跟来,唐太宗不舍爱女,以皇后身体不适,需女儿照顾为由留了下来。

  长路再长,总有终点。是时阳光正辣,蝉鸣鸟语都歇了,大唐将士仍在坚守着岗位。长孙贤交了令牌,由一个小校领着长孙贤和徐洋进了帅帐。

  带领大军攻打金佛山的主帅是名将薛勇,战事紧迫,三人寒暄数语后,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长孙贤道:“薛将军,不知如今战况如何?”

  薛勇叹了口气,回道:“情况不是很妙,有些情况我已向圣上汇报,想必二位也已经知悉,我不再赘述,我说一下最新的情况。”

  长孙贤说道:“请讲。”

  薛勇道:“我向圣上的战报中说过,这伙敌人都是吐蕃武林的高手,其实对于行军作战来说,单打独斗再厉害,如果一盘散沙,也很容易各个击破,本来不足为虑。”徐洋旁边听着,他没见过军队打仗,但是这个理他听说过很多次,虽然有些地方还是很疑惑,但清楚目前也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遂将问题一一记在心中,心忖战事完毕后再向薛将军请教。作为大唐驸马,皇帝对徐洋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又听薛勇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之前仅调集了三千人马,本以为胜券在握,可怪的是这数百吐蕃高手战时进退有序,攻防相合,俨然是一支精兵作风,再加上单兵能力本就强于我们,我们措手不及。”

  长孙贤讶道:“这情况看明显是有人指挥。但武林中人大都有股傲气 ,人人争勇,怎会安心听令?”军队行军作战时,有攻就有防,武林中人大都过于傲气,攻可以,但防守的差事很少有人愿意干,都自觉这被看轻了。

  薛勇说道:“是的,我们也是不解。但贼总是要擒,于是我们发了武林榜,号召邻近各省的江湖朋友帮忙。”武林榜是朝廷和江湖之间的一种协定,虽然江湖规矩,武林中人不插手朝廷之事。但若朝廷之事因武林而起,武林中人也不会信守旁观。况且这也不仅仅是朝廷之事了,这关系到天下百姓的安危,武林中人自有责任。

  长孙贤说道:“薛将军这是要想让武林中人对武林中人?这临阵磨枪,来得及么 ?”敌方精兵干将,长孙贤想是认为薛勇要将大唐武林中人也训练成军队模样,这样对方就没有优势。

  薛勇回道:“这当然来不及,而且我们现在也不需要多少高手来冲锋陷阵,如今此处已集结了我大唐上万将士,就那数百人,武功再高,也敌不过我大军的一次冲锋。只是那些贼子抓了我们很多将士,我们不能不管他们,也怪当时我太轻敌了。”话下很有懊恼之意。

  长孙贤一拍额头,恍然一悟,说道:“对的,你这也跟圣上提过的。你这是让江湖朋友去救人?”

  薛勇点头称是 ,说道:“只可惜我们还是功亏一篑,还连累很多江湖朋友也陷了进去。而且打草了惊蛇,如今山上是防守更严了。”

  长孙贤疑了一声,说道:“我大唐高手丝毫不逊于吐蕃,虽然时间有限,来的人不是很多,但外面有大军照应,仅仅救人应该是问题不大的。薛将军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么?”正所谓亡羊补牢,未为晚矣,只要明白了症结,对症下药,就容易好了。

  薛勇说道:“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一些江湖朋友幸得逃了回来,他们带回消息说,山上有吐蕃高手达昂坐镇。我们去的没有能与他相称的对手,自是败了。”

  长孙贤冷笑道:“吐蕃真下得了血本,连他们的第一高手都派了出来。”如果达昂不幸折在了大唐,对于吐蕃来说,不仅仅是损失一名高手这么简单,对于吐蕃的整个士气也是打击很大。

  薛勇叹道:“是啊,对这我们也是丝毫没有准备 。可能还得麻烦长孙大人向圣上说明这里的情况,让朝廷派高手过来。”战报之时,并不知山上有如此高手,薛勇想是朝廷也没有准备。

  长孙贤说道:“这一来一回,又是数十日时光,我们等得起,可是山上的吐蕃人可不会让我们这么耗着。”

  薛勇听长孙贤自信的口吻,心中一亮,说道:“长孙大人有法子 ?”

  长孙贤笑道:“我哪有什么法子?不过圣上圣明,让我带了一个够格的高手过来 。”边说边朝着徐洋望去。

  薛勇说道:“驸马爷?”

  长孙贤说道:“怎么?不相信我们驸马爷的本事。京师那一战薛将军该听说过吧。”

  薛勇忙道:“不不不,京师一战,驸马爷也在江湖上打响了名头。只是,兵事凶险,怕伤了驸马爷。”

  徐洋抱拳说道:“薛将军,不用担心,我不过只是有幸娶了公主而已,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唐人,随时听候将军差遣。”长孙贤也帮腔道:“皇上都不怕,薛将军又怕什么呢?”

  待到最后一缕阳光被黑夜吞噬,大唐军队也整装待发,是成是否,都是最后一战了。如果此次不能成功救出人质,怕是也会惹怒吐蕃,即使为了保命,不会杀了全部人质,但活下来的也会很难受。大唐也有大唐的尊严,不会允许外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

  金佛山上,达昂正在绕室徘徊。

  金佛山已经被围一个多月啦,山下唐军越聚越多,虽手上还尚有几十个唐军的俘虏做挡箭牌,但也怕唐军一怒之下,不管不顾,毕竟战争死伤在所难免。以前看李厉造反声势浩大,几乎是必胜之局,想着李厉一旦造反成功,拥护李世民的大军反击,大唐必将陷入一场内乱之中,这就给吐蕃带来了很好的机会。想着这建功之事唾手可得,于是自告奋勇,率领高手进入唐境,没想到居然把自己陷入了死地。

  他知道唐军肯定不会死等下去,他也不会,大家都明白夜长梦多的道理。他可不期望唐军为了保他手上几十个俘虏的性命,平平安安送他们出境,他想的是唐军肯定是有着某些苛刻的条件,但只要能换得他们性命,他想即使是吐蕃王室,也会答应,毕竟自己的名头还在。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他正彷徨间,忽手下来报,唐军派使者来谈判。

  不错,他早有准备 ,几日前,唐军派高手潜进来意图救人,被自己杀败,折了不少人,唐军要想不再白白折损人马,谈判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但是没想到唐军居然在大晚上派使者上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可知使者是谁?”

  手下回道:“他自称是大唐禁军统领长孙贤,还带了腰牌作证。”腰牌在这时候就代表着身份的象征,一般不会假手与人,一旦腰牌让人带了做了坏事,自己可是百口莫辩,更何况是率领十万禁军的将军,一旦出事,难免天翻地覆。

  达昂舒了口气。他怕唐军是明修栈道,暗地里却又派人去救人,虽然如今防护更加森严,但没有自己,其他人又哪是唐人的对手?长孙贤是大唐皇帝的爱将,他一人就比那些俘虏有价值得多。不过他没想到大唐这么重视他,连禁军统领都派来了。

  他招呼人道:“带他进来。”立即按既定计划布置。

  布置刚刚停妥,长孙贤大踏步走进来。不过长孙贤笑吟吟地走进来,满面春风,哪是谈判的样子?

  达昂按既定布置,自己端坐堂上,二十名高手分列两旁,肃立迎宾。这二十名高手都是在血肉中摸爬滚打过来的,站在那里,都只感到阵阵杀气外漏。达昂想是以此阵势震慑长孙贤。长孙贤哈哈大笑:“达前辈,你我初次相交,这么客气,让我受宠若惊啊。”谈笑之间,丝毫不以为意。

  达昂忖道:“这大唐将军果然不同凡响。”见人见神,五六十岁的人啦,却对这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他本大马金刀坐在大堂上的,此时见如此作为起不了任何作用,心忖自己本是弱势方,太过霸道反倒显示自己心虚,也就不得不改变态度,起身相迎。

  待长孙贤走近,两人握手为礼。他有心试探长孙贤功夫,手上使了三分力气,长孙贤“哎呦”一声,忙撒手呼痛道:“达前辈,区区小可的功夫怎可以与前辈相提并论?你这可为难我啦。”

  达昂一愣,这倒不是因为长孙贤受不了自己的三分功力,他本人对自己的功夫还是很有自信,如果大唐一个在江湖上名不经传的人物都能挨过自己不少功力,那他这吐蕃第一高手的名号真是不值钱了。他只是没料到长孙贤如此直白,这让他一时不好回话。不过心下却是放心了不少,这一试倒是摸清了长孙贤的武功底子,一旦有什么异动,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将长孙贤拿下。

  长孙贤好似不好意思说道:“晚辈有幸得达前辈赐教,只是晚辈微末功夫,让前辈见笑啦。”

  达昂道:“你们汉人有一句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长孙将军虽然武功在江湖上算不上多有台面,但在战场上的本领却是少有人及。”

  长孙贤说道:“前辈说笑了,我大唐良将无穷,晚辈怎敢排前头?”言语中带着浓浓的震慑之意,言外之意,只要吐蕃敢侵犯大唐,大唐有的是将军带兵歼灭来犯之敌。

  达昂一笑而过,说道:“长孙将军谦虚了。言归正传,请问长孙将军此次上山想如何谈?”

  长孙贤说道:“前辈,你看如今天色已晚,真不是谈事的时候。本来我大唐元帅是准备让我明日清晨再来拜会贵山的,只是晚辈也是仰慕前辈已久,故是提前来了,想向前辈学习一二。”

  达昂眉头一皱,似是感觉哪里有不对,不过见长孙贤恭敬的样子,心想:“堂堂大唐皇帝的爱将如此敬我,我又怎好咄咄逼人?”他自觉脸上有了光彩,因此也不好紧逼,心忖不管如何,眼前的长孙贤却是跑不了。

  长孙贤见达昂没有说话,继续说道:“达前辈,此次我大唐与你交锋,其实本是胜数,不过达前辈居然能在短时间将一群各自为战的高手训练成一支精兵,我军始料未及,以致吃了大亏,不知前辈可否赐教其中缘由?”

  达昂心道:“怪不得这将军要早早赶来,原来是探我吐蕃的虚实的。看来此次一战,我军又要暴露不少。”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我吐蕃国小民少,今新皇登基后,军民一体,民战则为军,休则为农,武林中人也不例外。”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只要大唐派人仔细查,也就算不上什么秘密,故达昂索性说了,也博得长孙贤的好感,为谈判挣得一个好的开头。

  长孙贤苦笑道:“难怪,这招可让我大唐吃尽了苦头。”

  达昂哼道:“大唐也不赖,把我们逼到了这个程度。”

  长孙贤说道:“其实我大唐心胸宽广,有容乃大,愿与各国和平共处,吐蕃如果有什么难处,我大唐也愿意尽力帮忙,何苦要刀兵相见?”

  达昂说道:“此乃国与国之间的大事,我在江湖中可能有点地位,可这国与国之间的事情我实在说不上话,只是听令而为罢了。”心下却道:“你这大唐坐拥万里山河,说得倒是轻巧,我吐蕃 若是有这么大土地,让些小恩小惠出去又有何不可 ?”

  长孙贤见达昂漫不经心的样子,也明白达昂是言不由衷,心忖吐蕃武林中人都有心想要吞没大唐,更何况吐蕃那些达官显贵们,我大唐想要和平,可还得费些功夫。

  两人各有心思,坐下之后,达昂再问此次大唐想要什么条件。

  长孙贤笑道:“其实很多谈判的细节还没敲定,我也不好说,山下将军们也还在斟酌中,待再晚些时候会再派人上来详谈,我主要就是来向达前辈学习一二的。”达昂说道:“行军打仗之事我还不如将军,武功之途短短几个时辰也没什么可传授的,学习之说何从谈起?”不过他见长孙贤毫不松口,也只好陪着他闲聊。长孙贤一会儿称赞他武功高强,一会儿又说道大唐吐蕃应该如何和平共处,就是不说正经事。

  达昂忍耐不住,第三次问道:“长孙将军 ,凡事还是明说,贵军到底想如何了断?”

  长孙贤假装怔了一怔,然后肃容问道:“前辈想要如何解决?”

  达昂说道:“你们山下大军让开一条路,待我们到达安全地方,我们自会放了我们手上的唐人。”

  长孙贤冷笑道:“前辈想得太好了吧。你们吐蕃潜入我大唐,累累血债,如果这么轻易放过,我们如何向大唐子民交代?”

  达昂自然也不会这么天真地认为,说道:“我们还可以给大唐一些赔偿,只要你们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写信给我国国主,你们可以派人送往我国,国主见到了信,自会有交代。”

  长孙贤心下想道:“这达昂果然在吐蕃位置不轻。眼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可以摊牌了。”说道:“这赔偿你们吐蕃即使不给,我大唐也会亲自去拿的。不过还有个问题,还不知道如何解决。”

  达昂心道:“来了,来了 。”随即说道:“不知大唐方面还有什么疑虑?我们看能不能一起解决。”

  长孙贤说道:“你们潜入我大唐境内数月,搜集我大唐情报无数,这些情报虽然还不至于令我大唐伤筋动骨,但如果被有心人利用,还是得头疼一阵子。”

  达昂脸色一变,冷冷道:“言下之意,看来你们是不打算放我们啦?”

  长孙贤昂声说道:“如果犯罪者得不到应有的制裁,天道公理何在?”

  达昂冷笑道:“是么?那就看看所谓的天道公理能不能救你们人的性命?”他正想要让人带一批俘虏过来当着长孙贤的面杀掉,突然一个部下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嘶哑着声音叫道:“不,不好,唐…唐军接囚,山上的唐人都被救走了。”话音刚落,又一个部下跑进来,叫道:“大…大人,不好啦,山下唐军攻上来了。”

  达昂闻言大惊,叫道:“那些唐人疯了么 ,真不管长孙贤的性命了?”眼睛逼视着长孙贤,冷冷道:“长孙将军,今日见不得得借你的身家一用啦。”边说双手边向长孙贤抓去。长孙贤一个翻身,躲开了达昂的攻击。

  达昂一呆,喝道:“你是谁?你绝不是长孙贤。”入唐境之前,他对长孙贤也稍微做过调查,长孙贤的功夫绝不至于躲得开这一抓。不过他回忆起唐境内江湖中有名的高手,却也没有一个人对得上他。吐蕃曾经派人对大唐境内的高手相貌进行了描绘,做到有备无患,长孙贤武功实在算不了高手,因此也没多加留意。也正因为达昂对唐境高手胸有成竹,所以对腰牌之事甚少怀疑,借腰牌也不是不可,但是要在有保证的人手上。

  假长孙贤笑道:“等你被擒住不就知道了 。”他不退反进,双掌向达昂劈去,达昂怒道:“好,看你有什么能耐?”直接一掌迎去,这不对还好,这一对,达昂直接被劈飞出去,五脏内腑瞬间像移位了一样。达昂心中大骇,他明白自己虽然号称吐蕃第一高手,但在大唐,也算不了多大的本事。但是他还是自信一般人他还是对付得了的,假长孙贤在唐内籍籍无名,虽然能躲过自己一抓,但料想也强不过自己。忽然,他想起了什么,骇道:“难…难道你是徐洋?”

  一点不错,这个假长孙贤正是徐洋,皇城之战后,虽然徐洋的名声在江湖上迅速传播,但此时作为丧家之犬的达昂显然没有能力去搜集徐洋的资料,也仅仅耳闻过。不过此时也不难推断出来。

  明白了眼前的人物,达昂再也没有对敌的念头。肖涛的功夫他知道,在大唐也是顶尖的,而肖涛确是败在了眼前这个人手里。然后,他大叫一声,“快,一起上。”堂内二十名高手同时持剑向徐洋攻去,而自己却是一个转头往外面遁去。那二十名高手齐齐一愣,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待徐洋解决了这二十个高手,达昂已是跑得不见踪影。

  天刚微微亮,金佛山已经彻底结束了战斗,唐军正四处打扫战场。徐洋迎头碰上并肩而来的长孙贤和薛勇,说道:“真抱歉,还是让达昂跑了。”

  长孙贤和薛勇相视一笑,说道:“没事,达昂没跑掉。”

  徐洋眼前一亮,说道:“你们把他截住啦?”

  长孙贤摇头说道:“长孙贤此人太过狡猾,他扮着我们唐军模样,大摇大摆地下山,兵荒马乱的,也不好辨别真实,居然穿出了我们的防线,不过他终究还是少了点运气。”

  看徐洋疑惑的表情,指着远处的山头,笑道:“你看那是谁?”

  徐洋定眼望去,远处山头上,李芸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上金钗在朝阳的照耀下灿然生光。李芸笑着向徐洋招手,徐洋喜得一叫,不再理旁人,径直向李芸奔去。

  却说徐洋走后,李芸独守空房,一日比一日越是思恋。皇后身体不适本就是由头,是太宗皇帝不喜女儿家出头露面随口说的,更何况已经嫁为人妇。不过江湖儿女,本是率性而为,李芸实在按捺不住,留书一封,就往渝州来了。她胯下坐骑为师父所留千里良驹,虽出发晚了数日,也仅比徐洋等人慢了半天到达渝州。这日夜晚,到达金佛山下大营,听守军说大军已经去攻打金佛山啦,便不停留,往金佛山上而来。恰碰到唐军扮样的达昂,便报了公主身份,询问大军状况。也是达昂命该绝时,他心忖擒了个公主回去,也不算枉来大唐一回。殊不知这位公主可不是普通的公主,一身功夫很多男儿都望尘莫及,再加上本身受了伤,不及数合,一生繁华和野望就随风而逝了。正是:

  情至深处别半日也忧,大唐女儿建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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